牙雕古韵

       中国工艺美术历史悠久，技艺精湛，世代相传，有完整的工艺流程，采用天然原材料制作，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和地方特色。象牙雕刻是众多工艺美术门类中具有独特风华的一门。象牙属于有机质，表面滑润莹澈如玉，纹理细密规则、易受刀，用之雕刻精巧的器物，即成天然与人工斧凿之美的结合。近日，记者来到了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北派牙雕传承人、大承百艺公司牙雕大师李春珂先生位于北京百子湾的工作室参观采访，亲历了象牙制作的所有工序。

       清代以来，象牙制品在审美和技法上出现南北差异。“南派”以广州牙雕为代表，侧重雕工，不填色，以精镂细刻、玲珑剔透见长。“北派”即北京牙雕，主要指明清以来的宫廷技法。北京牙雕的题材视野泛阔，立意大气，彰显雍华、高贵、典雅的宫廷风格。

       李春珂的作品给人“大气威严、浑然天成”的直观感受，集中诠释了北派牙雕的古典气韵。他说：“气韵生动是我一生孜孜以求的艺术境界，古已有之的宫廷艺术牙雕，无论怎么变，都不能忘记文化的本源，只有保持艺术的尊严，才能保持艺术的魅力。”

       牙雕的制作工艺，从开胚成型到精细加工，主要分为“凿”“铲”“磨”3道工序，过程看似简单，实际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却大得惊人。

       象牙的硬度较高，开胚成型需经过不断地锤凿，又称“凿活儿”，下凿的方向和力度十分关键。由于牙材的珍贵和稀有，初学者至少要在硬度相当的黄杨木上练习两三年才有机会雕刻象牙。

       精细加工，行话叫“铲活儿”，下刀全靠手中些微的感觉，其中“开脸儿”最显功力，不仅要做出精致的五官，更重要的是传神地表现人物的神态气质。

       牙雕温润柔美的光泽来自最后一道工序——“磨活儿”。牙雕的打磨沿用了传统的工艺，用水煮后晒干的鱼腥草进行第一道“粗磨”，精细抛光则由被行内称为“光叶”的笋皮来完成。

       在谈到牙雕作品欣赏的话题时，李春珂先生说，牙雕艺术有三美，其一为材质美，一件好的作品，必须在细节变化中体现出原材料的质地美，甚至用“借”的手法避开材质的缺陷；其二为内涵美，无论做什么题材，首先不能脱离传统文化，“气韵生动”不仅是绘画的至高境界，同样适用于工艺美术；其三为刀法美，刀法即手艺，而手艺与作者的内心感受和艺术修养密不可分。

       一颗普通的象牙经过艺术大师的精雕细琢之后变成了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李春珂手拿草稿反复比对，力求作品精益求精。

       李春珂正在给徒弟们讲授象牙雕刻要点。象牙雕刻表现题材广泛，技艺高难。其技艺传承主要是通过口传心授的方式教给自己的后代和徒弟，具有历史脉络清晰，传承有序的特点。

       工作室里的年轻学徒们正学习制作牙雕艺术品。一个入门者，一般要三至五年练习才能够掌握象牙雕刻的基本技艺，但是要想雕刻出真正的艺术品，没有十年八年的努力是不行的，要想在艺术上有所成就，那更是需要一生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