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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藏文化中的恋物情结

发布时间:2012年09月11日 17:05 | 进入美术论坛 | 来源: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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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张彥远

《照夜白》

米芾《紫金砚帖》

       唐代张彦远(815-907)当面对亲友方面的压力,不时质疑张彦远将大部分的家业投注於收藏,甚至“货敝衣,减粮食”以求挤出更多的资本购求心爱的名画,是否有败家的嫌疑。不难想像,张彦远面对上述来自经济上、精神上双方面的困顿时,把话白纸黑字地讲清楚或许是面对现实最好的解决方式。后人遂在《历代名画记》中听见了当事人张彦远的心声:“若复不为无益之事 则安能悦有涯之生。”

       尽管人情与收入是生活上头等的大事,但仍不免让张彦远感到窘迫;处在自己的天地哩,他相信惟有从事鉴藏,才是突破有限生命,最好的出路。张彦远面对困顿时所提出的哲学,无异对历来鉴藏家造成极大的回响,流风所及,渐变成文人恋物的倾向。

       同时文人活动所建构出的文化空间,也给了有心从事研究的学者一个可资观察的视角,学者王正华认為:“讨论收藏文化可有二个层面,就社会层面而言,物品的拥有是阶级与地位的象徵,也是文化符码的占用,但就拥有者的心理而言,物品同时是个体与外在世界认知、联系及认同的一种形式,以物品为媒介,拥有者找到生存的意义。”

       我们可以说,张彦远确实是有纪录以来,在物品上寻求生存意义的第一人,而张彦远个人的品味标准也将成为某种指南,指出从事鉴藏的范围和要件。以曾经张彦远收藏的《照夜白》為例,《照夜白》即使放诸当代也是一件富有野心之作,画家彷彿在探测媒材表现的极限,仅使用黑白二色,配合局部的线条,便塑造出一副栩栩如生的效果。

       画中的照夜白正极力嘶鸣,将力气集中在面前的鼻腔附近,迸发出声息的瞬间,全身的重心前倾,几乎不受控制。画家捕捉到迸发出声息的瞬间,将巨响下激烈的震动,浓缩为黑白构线,成为艺术般的暴力。

       一如《照夜白》般,观察自然百态加以理性出之的手法,很容易使熟习书法的文人,联想到上古时代的文化英雄——仓頡。史书记载仓頡造字时“天雨粟,鬼夜哭”,瀰漫著浪漫、激情的种种想像。

       此刻阅读《照夜白》,既然笔与纸深切关係了形象与想像,再看张彦远於《照夜白》右上方留下的签名,“彦远”二字便因為具体而微地显示了笔与纸,遂有了扩张的潜力,可以被轻易地转读為“笔墨”。北宋时拥有《照夜白》的米芾(1051-1107),就是一个讲究笔墨的文人,身后并留有许多与恋物有关的传奇故事。

       米芾曾有一封信,以出色的笔墨,告诉友人,他的长辈苏軾生前曾交代,将一件原属於米芾的砚台当作随葬品入殮,所幸被他抢救回来了。米芾回忆这整件事后不禁叹道:“传世之物岂可与清净圆明本来妙觉真常之性同去住哉。”

       信中一方面推崇苏轼伟大的人格,但正如同张彦远所自白的,人情与收入原不是他关心的部分;另一方面,说到底,米芾真正关心的还是那一方失而復得的砚台,足以在文人组成的文化空间内架构出米芾个人的生存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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